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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曹协备】朝天子

# 烂活,敷衍一下催更狂魔@樱花烂漫 。

#老三国系列if线第二弹,将董承受衣带诏改为刘备受衣带诏,早晨受诏改为夜晚受诏。

#预警:修罗场,车/zhen,结肠责,狗血变态ooc,避雷慎入!!!!

#孙老师我对不起您QAQ


  

     (一)

  早知今日,当初就不该让刘备见到天子。


  曹操想。此时,他正快马往皇宫去。


  方才,有人报知曹操曰:“帝与刘备登功臣阁说话。”他顿时心中惊怒,好你个刘协,那日在猎场上吃了教训,这就沉不住气了?认刘备作皇叔仍嫌不足,要他彻底倒向尔方才甘心么!


  曹操面色极阴沉,又忆起当日刘备朝见天子场景——


  


  ——殿堂巍峨,天子高坐丹墀之上,曹操扶剑立于丹墀下面阶上,神色倨傲,睨阶下群臣俯首叩拜,山呼万岁。——群臣之中,有人忠心向汉,有人野心勃勃,又有多少人真正慑服于他?


  朝拜毕,百官退至阶下两侧排行而立,汉献帝道:“有功之臣,尽行封赏。江山社稷,有众卿鼎力扶持,朕百般放心。各部有功将士,着曹爱卿施赏犒劳。”


  曹操拱手:“臣遵旨!”


  汉献帝又道:“爱卿,昨日表奏,刘备功勋卓著,何不宣上,让朕一见?”


  “遵旨”


  曹操转身面向群臣:“宣刘备进殿!”


  他心头不知为何掠过一丝不安——为刘备表奏请封的是他,引刘备见天子的也是他,而天子、刘备都在他掌控之中,有什么不妥当的?曹操眼神微动,望向殿外,只见一人文官打扮,自队列中出,小步趋前,上得殿来。


  正是左将军刘备,因宜城亭侯身份故着文官朝服:外着皂袍,内着绛缘中衣,腰束鞶带,青绶三采,头戴进贤冠,与旁的官员无异;俯身稽首,举止礼仪,也与他人一般无二——可仔细看去,他腰带束得比旁人紧些,衣袍似乎短了尺码,臀丘给裹得浑圆,伏拜于地时,翘得也比旁人更高——


  庄严殿宇内,群臣并皇帝的注视下,这未免······


  曹操掩饰性地拧起眉头。


  “卿平身说话。”天子道。


  “谢万岁。”刘备长跽揖谢,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,颔首低眉,面色肃然,行止庄重。


  “果然相貌非凡。”献帝含笑仔细端详一番,“卿祖上何人?”


  刘备抬首,看他剪水明眸,脂面玉颊,确是相貌非凡;又见他朱唇翕张,朗声禀奏:“臣乃中山靖王之后,孝景皇帝阁下玄孙,刘雄之孙,刘弘之子。”


  闻之,帝急教人取宗族世谱检看,命宗正卿宣读。


  “孝景皇帝生十四子。第七子乃中山靖王刘胜······”


  ——攀亲戚?曹操暗地冷笑,若论血缘远近,这皇城中比刘备更亲于天子者不知凡几,小皇帝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。


  “胜生陆城亭侯刘贞。······舒生祁阳侯刘谊。谊生原泽侯刘必。·······”


  宗正卿不歇气地念着,曹操心中愈发不安,锐利目光转向刘协,见其正掰着指头仔细数着——


  “······惠生东郡范令刘雄。雄生刘弘。弘不仕。刘备乃刘弘之子也。”


  念毕,刘协难抑欣喜,立即起身,却在曹操警告的眼神逼得坐下。那双阴狠凌厉如鹰隼的眼睛——如同噩梦一般,笼罩他,控制它,在这眼睛的注视下,他是一副空壳,一具傀儡,手脚上牵满丝线的——只能在傀儡戏中供人玩弄,囚做皇宫中见不得光的阴影——恐惧和比恐惧更强大的耻辱与愤怒在他心中盘卷;年轻的帝王绝不会甘心处于此种境地:想当年,汉文帝是怎样一步一步架空周勃,重掌朝堂的,他如何做不到?他必须抓住机会夺回本属于他、本属于汉室的一切。


  这个与他有微薄血缘的刘备,就是一个机会。


  “曹操弄权,国事都不由朕主。今得此英雄之叔,朕有助矣!”刘协想着,又起身下阶,经过曹操眼前时停下,毫不畏惧地与其对视——曹操之前屡屡为刘备表奏官爵,想必很看重此人,试图收为己用,那好——你夺走我汉家天子的威权,我也会夺去你本以为拥有的东西。


  曹操面色阴沉,这个往日任人摆布的少年今日所作所为皆出乎他的意料。但那又如何?过早的露出你那点尖牙利齿,在我眼皮子地下玩这种幼稚把戏,只会自取灭亡。他嗤笑一番,似乎满不在乎。


  他看向刘备——你会如何应对?玄德,你也会像朝中那些迂腐的蠢材那样,愚忠于这个傀儡么?


  刘备没有看他,只迎着天子再度拜了下去,双手张开,额头触地,腰背弯弓,臀部高翘——温顺的,全然臣服的姿态。


  曹操握紧了手中的剑柄。


  “皇叔请起。”刘协温言道。


  刘备直起上身,揖谢道:“谢万岁。”


  天子居高临下,刘备只能仰着脸儿看他。


  刘协想,这人生得温润俊雅,又有英雄正气,相貌气度满朝公卿皆不能及,我认他做皇叔倒也不亏。


  “且随朕往偏殿,叙叔侄之礼。”他笑容中多少带了真心,伸出手去搀刘备起身。


  刘备起身后,刘协托了新晋皇叔的腕子走了几步,才慢慢放下手,二人一前一后向偏殿走去。


  刘备在天子身后跟着,途径曹操时脚步一顿。


  ——曹操一直在看他。


  但刘备也只停了一瞬。


  曹操面色极复杂,目光忿然又极力压抑着,一直注视着二人亲热往偏殿去。


  直到离开他的视线,刘备也没有看曹操一眼。


  ······


  

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(二)


  ······当初就不应该让刘备见到天子。曹操想。


  刘备此人本是织席贩履出身,无所凭恃,唯一可依靠的便是他,受他奖赏恩庇,此外无朋无党;他自可安心将其收作心腹培养为自己的左膀右臂。如今,刘备却凭空有了皇室背景,让他始料未及,本以为理所当然的进程也生生打断:曹操觉出刘备隐隐有脱离他掌控的趋势了。


  即便让刘备住在相府近旁也无法打消他的疑虑;不,不仅是疑虑,自当日朝堂上亲见着天子携玄德离去那一刻起,他心中就起了没来由的焦躁不安和愤懑,终于忍不住,在猎场好好教训了刘协一番。没曾想,这小子还不消停!


 


  “丞相,皇宫到了。”马车停了下来,他急下车往宫门走,步入宫门,忽想起一事。问随从:“刘备这几日在干什么?”


  随从回复道:“听他府中下人说,除了偶尔读书、品茗外,围场归后在后园开地种菜,耕锄浇灌,每日不闲。”


  “哦?种菜?”曹操笑道,“呵呵···好个闲情逸致,怕不是···为了有意躲着我吧?”


  ——这么躲着我······却来和皇帝亲近,真是——


  “怎么今日不躲着我了,皇叔?”他和颜悦色,语气松快,眼神却如箭矢般钉向右侧回廊边走出的人。


  刘备方才从功臣阁出来,心情正百感交集间,却听见一声“丞相到”自宫门传来,不由一惊,心想宫中内外都是曹操耳目,今夜天子相召怎瞒得过他?遂不闪不避,往宫门走去,做出副若无其事、光明正大的模样,以打消曹操怀疑。


  曹操一眼便注意刘备身上未着官服,只见他衣锦袍,束玉带,华贵丝锦在月光下熠熠生辉。


  皇室御用之物,必为帝王所赐。是刘协的衣服······


  曹操站在廊下,笼在夜晚浓稠的阴影里。


  “丞相。”刘备上前,恭敬施礼。


  “皇叔深夜入宫,何事?”


  “陛下宣召入宫,赐与锦袍玉带。”


  “今乃何日?天子又何故赏赐?”说话间,曹操始终盯着刘备脸色,细察是否变化。


  “陛下年幼,身世坎坷,亲属零落,不胜孤单,故宣我入宫一叙,又听闻我曾有抗击黄巾之功,故有此赏。”


  ——年幼?依我看,陛下已不年幼了,翅膀骨硬了,也敢觊觎孤的人了!


  刘备说完,曹操上下端详,说:“与天子相叙,何至于落泪呢?”


  ——脸颊上泪痕未干,桃色眼晕更加深了,眸子里亮晃晃的汪着水,分明是哭过不久。


    ······为谁?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儿,囚在深宫中的懦弱傀儡?······不过这么些时日,心就被便宜侄儿勾走了?看来猎场当日,他贺我神射都只是做戏而已······为图刘备,孤前前后后耗了多少心力,好容易将人纳在麾下,到头来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,是不可忍也!


  刘备为自己没有擦干泪痕懊恼不已,努力镇定道:“备与陛下聊了些年轻时打黄巾的旧事,想到那些死去的弟兄,伤怀泪下而已。”


  曹操嗯了一声,不置可否,刘备心道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过关吧,遂忐忑不安地往门口走去。


  经过曹操,即将迈出门槛,刘备紧张不安的心正挂在嗓子眼,却听见一声“解带我看!”自背后传来。


  ——意料之中。


  刘备转过身去,利落地解下腰带,交予侍从奉给曹操。


  曹操细细查看,旁边刘备面色从容镇定,手心却已布满汗水,生怕曹操看出端倪,泄露天机,自己性命难保不说,还会牵累陛下。曹操看了半晌,似乎没查出什么问题,笑曰:“果然是条好玉带!再脱下锦袍来借看。”


  刘备遂脱下锦袍,交予曹操。操亲自以手提起,对月光细细详看。看毕,自己穿在身上,系了玉带,回顾左右曰:“长短如何?”左右称美。曹操摆弄着袍袖,似乎很喜欢这锦袍:“如此说,皇叔何不将此袍带转赐于我呀?”


  刘备面露难色:“君恩所赐,不敢转赠,丞相喜欢,容我别制袍带奉献。”


  曹操闻言抬眸,目光直盯着刘备,似虎豹锚定猎物,弓身欲扑:“皇叔受此衣带,莫非其中有谋乎?”


  刘备一惊,睁圆了双眸,复又微微皱眉,显得无奈又不快:“丞相如要,留下就是,为何要说其中有谋?”他哼了一声,告礼要走,曹操连忙拦住他:“天子所赐,怎能相夺啊。”


  很好,曹操的疑虑应该被打消了。刘备微微松了口气。


  曹操脱下袍带,刘备本欲伸手去接,就见他抖开锦袍,亲手披在刘备身上。


  “再者,更深露重,皇叔只穿中衣恐怕会着凉。”他的口气似乎变得很温柔。


  “···谢丞相关心。”刘备哆嗦了下,迅速穿好锦袍,又抬起胳臂,任曹操的双手环过他的腰,为他扣上玉带,


  “今日之事,全怪我对皇叔无礼,皇叔勿怪。”曹操替他细细整理好衣领和袖口,“作为赔礼,便由我送皇叔回去,如何?”


  说毕,便捉了刘备手腕不由分说拉上马车。


  ——拒绝的余地是从来都没有的。刘备苦笑了下。他内心时刻警惕,只有等离开曹操,带着袍带回到自己兄弟身边时,这一关才算真的过了。


  此时,浮云蔽月,天地无光,正是夜色最浓时候,只余车上一笼烛火;万物寂静,只听见车轮滚动、马蹄得得的声音。刘备平视前方,街道延伸至一片虚无的黑暗,马车行走,如滑入巨兽的喉道,坠向万劫不复的深渊。


后续走: 海棠文学城 



老规矩,无三连评论→写得烂→不必再写(暗示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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